只见这是一具尸体被抬了过来,整个胸腔已经被战马踩成肉泥,血肉模糊,死的很惨,完全没有人样了,但头部却是保存完好,是光头,满脸横肉,已经死透。
“是他么?”李凡蹙眉。
“是,是啊!”那土匪瘫软在地,脸色惊恐。
李凡心里咯噔一声,头目死了,这下怎么审?
他不得不将目光看向俘虏:“除了他,你们这两千多人,谁最大?”
所有土匪一凛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不肯开口。
“指认出来,可免于一死。”李凡直接道。
此话一出,俘虏们瞬间变脸。
“他!”
“他是我们二当家的!”
唰唰唰!
所有人的眼神看向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土匪身上。
“王八蛋,你们敢出卖老子!”那土匪怒吼,就要扑咬上去。
砰!
那土匪才刚站起来,就被眼疾手快的龙武军摁死在了地上,只见他约莫四十岁,额头有着刀疤,恶人面相,此刻还在歇斯底里的咒骂。
“王八蛋,老子要扒了你的皮!”
李凡走近,不屑道:“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皮吧。”
“说!你们来自哪个山头,又是谁告诉你们龙武军驻地和布防的?”
刀疤男见已经暴露,也不再心存幻想,面色狰狞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,我犯的事死十次都不够,横竖都是一死,你休想从我嘴里知道任何事!”
“狂妄!”石翎等人呵斥。
李凡笑了:“那看来你是一条硬汉了?”
刀疤男视死如归,匪气十足:“爷绝不可能向你们低头!”
“很好,本王就欣赏你这种勇士。”
说着,李凡将刀扛在肩膀上,一脚又踩住了刀疤男的一只手。
“你,你要干什么?”刀疤男脸色微变。
李凡冷笑,而后一刀斩下。
噗……鲜血溅在了刀疤脸的脸上,他的五官迅速扭曲,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:“啊!!”
“我的手,我的手啊!”
只见他的手指被斩断一根,痛不欲生。"
望着手底下的军官骄傲自大的样子,李凡怒了。
“够了!”他一声大喝,震荡中军大营。
一霎那,嘈杂的现场安静了下去。
“两个时辰,一个时辰,你们可真敢开牙啊!”李凡冷哼。
石翎等人心中不服,他们乃是大唐中央禁军,有着绝对的骄傲和自信,还真没把流匪放在眼里。
“不服是吧?”
李凡看出他们的不服气,直接将手中标注密密麻麻的地图甩了过去。
“你们好好看看!”
“这是蛇山地图,此地位于台县东南三十里处,四面环山,高低不平,咱们的骑兵根本就施展不开。”
“其复杂地势,形同蜀地,一旦遭到伏击,有去无回!”
“蛇山两千余众,数次逃脱地方守备军的围剿,你们觉得只是巧合?”
“大军杀至,蛇山流匪退入深山,化整为零,尔等又当如何应对?”
铿锵有力的声音将现实情况扒开,血淋淋的摆在众人的面前。
石翎等人脸色难看,却又无言以对,这些风险的确存在,但他们仍然不觉得流匪有那么大的威胁,更不肯承认剿匪有多大难度。
“王爷,这也太涨敌人威风,灭自己志气了吧?”
“区区流匪而已,说不定连智都未开,还知道伏击,化整为零?”
李凡暗自叹息,大唐昌盛太久了,曾经最强的大唐精锐已经陷入了自我傲慢之中,而安禄山那边正好相反……
他深深看了几人一眼:“永远不要小瞧你的对手,真正的大师永远怀揣着敬畏之心,历史上已经有太多人阴沟翻船,毁于一旦。”
“蛇山的流匪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。”
“全军加强警戒,原地休整,没有本王命令,谁敢擅动,后果自负,本王不是在跟你们商量!”最后几个字,他强硬无比,拿出了三军指挥的气魄。
几人一凛,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震慑,不敢再多嘴。
“……”
离开大营,李凡独自巡视驻地,检查哨岗,同时也是为了透透风,给大脑一点休息时间,思考剿匪蛇山的万全之计。
这一巡视,就是足足一个多时辰过去,三丈原正式进入了深夜。
李凡本打算返回中军大营,但就在这时候,远方的一阵飞鸟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那是三丈原远方低洼处的一片树林,在夜色下漆黑如墨,几乎不透光,而树林中大量的飞鸟飞掠而起,不注意观察根本不会察觉。
“嗯?”
李凡生疑,鸟类是昼行性动物,绝大多数晚上都是需要休息的,如此深夜,怎么全部起飞?
一开始,他以为是某种野兽出没导致,但听了半天,压根没有半点野兽的嘶吼声,哪里来的野兽?"